深雪

目前主靈能 芹靈/將律
左右固定人
會在固定幾個坑裡左右橫跳東摸摸西摸摸寫很慢

[若者組] 乾杯


*生存if設定


鋁罐碰撞的聲音普通至極,生活化而且隨處可見,如此不特別的景象搖搖晃晃地處在夜半的船隻上,倒又多了點月光似的清爽,銀白色籠罩整個夜晚,安靜到只能聽見浪潮一陣一陣親吻沙岸的聲音,每一次都在離去時抓了一把沙,仿佛要去為短暫的戀情留下證據,死命而固執地一意孤行,只為掏空愛人的身體來看清真心。

空條承太郎靠著船隻欄杆,今晚是滿月的日子,漲潮起來的浪頭是更加猖狂地嘶吼,不時帶動船身搖擺,偶爾再來個華爾滋式優雅轉身,小小漩渦瞬間又被新一波潮水吞噬,成為新生代的養分,世界周而復始。

一番搾的苦味停在舌尖,留於齒縫,殘存在喉頭處。每一次吞嚥都無可奈何地回味一次大人的微苦,和75%巧克力又有些許不同的是,啤酒花缺乏吞下肚後的回甘味作伴,就算是投影在回憶裡,也只有青春期的小情小愛會化為閃閃發亮的蝶群翩翩起舞,大人的生活瑣事可無聊得多了,舔去唇邊停滯的最後一滴啤酒,承太郎已經習慣了如此澀澀的灼熱感,他仍活得抬頭挺胸且懷抱著希望。

杜王町的海岸線在靠近自己大約幾公尺以內看起來是再再平整不過,搖搖手上的空瓶,重新將視線對準更遙遠一些的彼端,懸崖尖端劃破此夜的平衡,開始彎曲折疊的線條或高或低,或凸出或向內彎曲,充滿變化性的景象趣味橫生。

他無法說對於未來毫無期待感,他想抱住女兒倒在庭院裡頭翻滾,惹得一身草皮腥味,想在出門前再多摸摸太太的手,捨不得卻必須和門內的溫柔道別。

也想再度對著老友們苦笑,自豪地笑或放肆大笑,黃色笑話和球賽都不缺的生活填補了離家幾乎半個地球的空虛,多少有那麼一點不健康,可這些對於已是一介海洋博士的他來說,就像是夜半時分的短暫小酌一樣,是必須的。


長大後才能理解啤酒裡的人生記錄該往何處尋找,仔細且捨不得錯過任何一個瞬間,在心底排好先後順序之後,尚且需要一個深呼吸,總算是做好心理準備,花京院典明終於捨得翻開心臟裡的日記式自傳小說。

裡頭密密麻麻寫著不重要的瑣碎小事,日本超市的特價時段是從幾點開始需要回想幾秒鐘,飯店的清掃服務要記得在門口掛上牌子,出國的日子正在倒數,生活裡的細節全攤開來總顯得不必要且多餘,扣除露出笑容的瞬間,想按下快轉鍵卻又捨不得,生怕放棄之後才會重新羨慕起擁有煩惱、哭泣、厭惡之權利的平凡人們。

スーパードライ含在嘴裡的滋味清爽得足以醒腦,花京院迅速將小說翻到稍稍往前的時間點,情節開始刺激起來,是最喜歡看的少年漫畫式,那般盛大開場且壯烈閉幕的超級英雄,平凡地湮沒於人群中,同樣地用雙足一步一腳印地走在斑馬線上,花京院驀然回首,不知不覺中似乎走得遠比當初想的還要好遠好遠。

一口氣將剩下的1/4瓶飲盡,微苦可不討厭的味道,氣泡感很重,毫不收斂地踩於舌頭同時又踢向口腔內各處,但怎麼樣就是說不出討厭,對於這個隨時都是危險而輝煌的日子。

他走向承太郎半倚欄杆的船尾。


波魯那雷夫不怎麼喜歡日本的啤酒,他們三個曾經在飯店房間裡一排擺上超商裡買的到的所有啤酒,他們一款一款地試,一杯一杯地試喝,波魯那雷夫也一次一次地皺眉,花京院典明撐住半睡半醒的身子捨命陪君子,空條承太郎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地,看著老大不小的銀髮男人喝完一瓶再嫌一瓶,最後嘆了口氣,挑了其中一瓶拿給波魯那雷夫。

ヱビスビール算是房間裡滿山滿谷裡面價位最高的一種了,法國人對著瓶神上圓潤福氣,還拿著長長法杖的微笑神明是大眼瞪小眼,指向圖案問了句這是你們說的天照大神嗎。花京院典明差點沒嚇到從椅子上滑下去,好在屁股沒受到無妄之災,若是真的發生了他可要想成是惠比壽神明降下的天罰,好巧不巧找錯了人,所以一樣算在波魯那雷夫頭上。

拉環應聲而開,白花花的微小泡沫蜂擁而上沾溼了袖口和護腕,接觸空氣後又如幻象一般在剎那間消失殆盡,徒留濃濃地空氣飄散出來,更加劇得了又失的惆悵感,遲疑過後冰涼的觸感輕靠下唇,每靠近呼出的鼻息一吋,揮之不去的香氣便佔據更多思考空間,在達到一定濃度後敲響了腦內的連帶裝置,一連串的感應再傳送訊息然後是生成反應,所有的化學反應只消一次眨眼的時間耗費,接著酒精的感覺衝了上來,氣勢銳不可擋。

一句「好喝」脫口而出,經過整晚的陪伴與怨聲載道,波魯那雷夫總算找到了足夠濃厚的日本啤酒,大概能再多喜歡這個東方國度多一點,除了最最最最喜歡的朋友以外,如今的他身在東京S市杜王町,正在慢慢喜歡這裡的夏季風光與人情。

吞下剩餘的一絲氣味後,波魯那雷夫才發現兩個友人的蹤影在甲板上已找不到分毫,一路跑至船尾才發現承太郎的撲克臉,再加上花京院意味深長的微笑,向來是這樣的慣常搭配。


也往往是這樣子的,他們兩人總是不自覺間便已受到星星的指引,並非如故事裡的智者一樣前往伯利恆,而是來到空條承太郎的身側,各佔據左邊右邊,會感到安心的那個位置。

然後然後,在很久很久以後他們仍會並肩作戰,待到老的無法再行走的時候,他們會坐著輪椅暢談年輕時的往事前塵,尤其是彼此的糗事笑料,再更虛弱更無力的時候他們會來得及互相道別。

「還在因為早上說出你蠢事的事情生氣嗎?」

花京院捉弄人的語氣還是一樣,承太郎脫下帽子意思意思地嘆了口氣,「真是的」這句口頭禪反而被波魯那雷夫給搶先說出來,這麼多年的相處說話的習慣這般稀鬆平常的小事,早已變成呼吸裡的一部分,深深刻畫在靈魂中。

三人高舉已成空瓶的啤酒乾杯。

鋁罐碰撞的聲音普通至極,生活化而且隨處可見,更無需特別只因為身旁陪伴的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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