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

目前主靈能 芹靈/將律
左右固定人
會在固定幾個坑裡左右橫跳東摸摸西摸摸寫很慢

[紅宗] 花火



*過去捏造有


鬼龍紅郎不大確定是周遭搖曳的燈火所致,抑或是人群之中嘈雜的人聲過於龐大,總覺得眼前的笑容搖搖晃晃地變得模糊了起來。

笑得毫無防備,光線不斷延著細嫩臉頰的邊緣掠過細碎的髮絲,為了配合彌漫在空氣之中的熱度以及微醺的無形氛圍,白皙透徹的肌膚有著如同陶瓷般的透亮,仿佛撲上了塵世裡的脂粉,此刻正因那份無邪天真而更顯色氣。

手上拿著的金魚在塑膠袋裡優游著,不時擺動的尾巴末端幾近透明,簡直像是小小的魚兒正在消失的過程似地,與吐出的細小泡沫放在一塊,更增添了不實的浮華感。

幼童的笑淺得微乎其微,缺少血色的嘴唇讓他整個人本就瘦小的身子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蘋果糖和裝乘金魚的袋子分別佔據了齋宮宗的雙手,紫羅蘭色眼眸和今晚的夜空如出一轍,是充滿光采並蓄勢待發的預感。

僅僅作為一種不甚確切的預感已經足夠浪漫,不論是煙花的樣式、射擊攤位上的獎品、炒麵之前的人龍,還是相伴於身側的腳步快慢,在滿是喧鬧而承載了過多情緒的狹小人群之海中,屬於今晚的魔法一次又一次地閃耀著金光,眩目到足以奪去心智。

作為混合了神秘與高貴的顏色,齋宮宗一舉手一投足在鬼龍紅郎的眼裡,都像是為這抹色彩所量身打造出的完人。

如果說眼睛是靈魂之窗,那想必自那開口所窺視到的,便是足以詮釋那人大半的靈魂代碼,解析和理解過後所能得到的事物,大概也無法再超越那雙瞳所匯聚出的藍紫色。


鬼龍紅郎將手隨性地撐在脖子後方,甚平垂掛在小小的肩膀上,將精實與稚嫩並存的上臂展露無遺。

齋宮宗咬了一口蘋果糖,望著不再完整的缺口皺起了眉,但被嘴裡的蜜糖滋味給帶走了注意力,一直到鬼龍紅郎的臉湊過來也咬上了那麼一口,齋宮宗好看的臉這才又氣得鼓鼓得,身為青梅竹馬的鬼龍紅郎也不太在意對方這表現究竟算撒嬌還是生氣,徑自以小跑步的姿勢一路跑向人煙較少的小路。

齋宮宗自然是追了上去,木屐敲擊在石板路上的「喀、喀」聲一下又一下地迴盪在樹林,手上提著的金魚晃呀晃地讓小男孩的心同樣上上下下起伏著。

方才無論如何努力所得到的也仍是破掉的網子,鬼龍紅郎卻輕易地在一旁的射擊攤位得到了最大獎,甚至是用得意無比的表情將熊布偶送給了妹妹,齋宮宗的視線繞回到不可能再圓滿的殘破小網,避開了身旁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景象。

他知道父母四處奔波的辛苦忙碌,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也莫不是為了公司的生意,而這類活動也不是他能鼓起勇氣邀請爺爺一起來的,他一直都是如此。

能夠理解不代表就能夠坦然接受,齋宮宗壓抑著心底的回音,卻深知自己只會更加更加欣羨這樣的家庭。

手抓緊浴衣的力度也增加了許多。


鬼龍紅郎總是那個樣子的。

不容分說,不給與任何拒絕的機會,強硬地就闖進了他的小小世界,一把撈起的金魚在空中停滯了數秒,看著仿佛慢動作播放的橘紅色的金魚扭啊扭地,甚至在空中甩起了水花。

攤位的昏黃燈光也隨之搖擺,夏日夜晚的清風吹拂過齋宮宗的臉龐,不知該做何反應的男孩仍然愣愣地看向鬼龍紅郎的方向,直到那人向自己咧著大大的笨拙笑臉。

「撲通」一聲,金魚落入了碗內。

世界的所有在一瞬間又盡數回歸於兩人所在的空間,齋宮宗看著鬼龍紅郎細長的眼在末端微微勾起的曲線,迷人的標誌五官卻笑得那樣天真無邪,毫無城府遑論什麼深刻被心思。

齋宮宗也笑了起來,淺淺地。

他就喜歡依偎在這樣子的人身邊,雖然強硬,又笨拙到不懂得何為溫柔細膩,但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那份一心一意,就是他最喜歡的那個人的全部了。

總是那個樣子的。


一路向前奔馳,一沒注意便找不著鬼龍紅郎的身影了,齋宮宗拖著甚平的衣襬以免跌倒,腳步一刻也沒停下只曉得往青梅竹馬消失的方向衝去。

嘴裡小聲地碎唸了幾聲,運動發達頭腦簡單之類的名詞一骨碌全數化作零碎的抱怨,繞在那微微翹起來表達不滿的嘴唇上。

石板所舖成的小路幾乎看不見人影,只有少數的情侶坐在路旁的石椅之上,依循著幼時的記憶,藝術家還記得前方所通往的地方是何處,一座小小的狐仙祠堂。

穿過樹林的那雙腳所踏出來每一步已經穩健的多,直到自樹林的盡頭走出來,他已經不再是當時會在這條路上跌倒摔得遍體鱗傷的幼童了。

但時光像箭那般射出去後便不再回頭,齋宮宗捧在手心之中的珍貴事物來來去去,最後都會回歸到他最愛的那幾個人身上。

如今他不會再是隻身一人,鬼龍紅郎也不再是他唯一的一個朋友。

他也曾思考過,自己對鬼龍紅郎的感情是否只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走入他世界裡的人,可就算如何探討這些問題,齋宮宗也知道自己其實意外的誠實,明明找不出有根據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他也沒有任何一絲想去否定這份喜歡的心思。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的,找不到是為了什麼,但齋宮宗總能在極其困惑的情況下,一次而又一次認知到填滿全身的濃濃感情。


「呦。」

幾步之後便是鬼龍紅郎的身影,寬闊的肩膀承載著無數思緒和守護的意念,齋宮宗看向背光的那人,完全聽不見此刻天上煙花的任何聲音,夜晚的天空像是張狂過了頭就要燃燒起來似的,漫天盡是煙硝味混合著五光十色漫延開來的幻影。

齋宮宗抬頭對上了鬼龍紅郎的視線,十年之來陪伴過、離開過,又歸來的那個溫暖笑容。

「表演辛苦啦,很精彩哦。我和妹妹都看的很開……」

「閉嘴。」

「啊?」

「安靜一點看煙火,不然都要被你的聲音給蓋過去了,肌肉笨蛋。」

齋宮宗的笑容滿是惡作劇的心態,他當然沒錯過鬼龍紅郎一瞬間就緊皺在一塊,看起來會嚇到小孩子的表情。

打從一開始就是抱著挑釁的打算而來的,甚至懷抱不知名的自信,擅自相信對方也會同自己所想的一般,來到與十年前一模一樣的這個地方。

「我果然是……」

鬼龍紅郎看向齋宮宗的側臉,完美地如同人偶一般的白皙臉蛋上充滿了生氣,胸口的起伏還喘著氣,無奈天空上散開的火光聲響過於龐大,無論是齋宮宗說的話還是自己的心跳聲,都混雜成難以解析的毛團。


還帶著舞臺妝容的少年被光影交錯的瞬間點綴地更加迷人,鬼龍紅郎看著兩人影子間隔出的微妙距離,便向齋宮宗靠近了一步。

再一步。

再一步。

一直到如同幼時那樣牽著手的情境,他才能安心地對著那般好看的側臉落下一吻。

鬼龍紅郎沒漏看對方詫異的眼神,原先就很深邃的眼此刻睜得更大了,臉上的色調仿佛世界上最濃的脂粉,一下子刷地火紅了起來。

鬼龍紅郎小心翼翼地捧起細緻到捨不得去觸碰的臉龐,感受著彼此呼吸交錯的時光,深深看進齋宮宗略帶戒備狀態的深紫眼眸,一下子無法確定眼前的該是夢還是現實。

他們的吻很輕,已經足以使彼此感到確切的心動,離滿足卻還遠遠不夠。

在脣齒相交的互動之間,齋宮宗緊緊地抓住了鬼龍紅郎的手,將比自己要再高上少許的對象拉往自己的方向,鬼龍紅郎順應著這份邀請,將身子的重量壓在齋宮宗的身上,兩人的胸膛貼在一塊仿佛能夠交換彼此的心臟。

一直到煙火的火光消逝,重新歸於黑暗之中為止,他們都難以從那個吻之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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